近日作夢總是鮮血淋漓。
上週下午白日荒睡做了一場極度鮮明又相當詭異的夢境,醒來後除了驚恐夢境本身之外,還有那在惡夢裡發不出聲音的極端無助與恐慌。
是一種,唯有自己在惡夢中的不安,絕對孤立的倉皇……但明明惡夢橫豎也只是在自己的腦子裡呀。
總之。
夢見與朋友在騎腳踏車。腳踏車應該是新的,我要試騎,抓著把手之後腳卻在地上蹬蹬蹬一直上不去儼然一副蠢相,停下來觀望了一下之後,卻發現這輛腳踏車的構造相當奇異,從把手的地方到椅墊之間的距離非常非常非常的遠,正常人根本不可能騎上去。
(於是我醒來回想起之後,忍不住懷疑那我是怎麼可能同時抓得到把手並且腳踩得到踏板的呢?莫非我是魯夫!)
後來換朋友騎。朋友就先把腳踏車的「前半身」折了三折,於是腳踏車回到正常模樣,他就先去試騎了。
騎腳踏車的跑道大概類似操場的跑道,是一整圈的。但除了我們原本所站之處,其他的跑道部分就像山洞一樣,人在裡面是看不見的。
朋友匡啷匡啷的騎進去了。
我在外頭等,等啊等,一邊等一邊覺得怎麼那麼久估計該出來了怎麼那麼久。連在夢中都是一模一樣的沒耐性。
等到終於聽見車聲,對方終於從山洞裡出來了,我迎上去,卻發現一件最恐怖的事情……腳踏車回來了,人坐在車上,一切看似好好的,但是車上的人,頭卻不見了!
頭不見了!!
我很慌亂,很害怕,還四處尋找,發現沒有跟著一起回來的頭掉落在後方一點之處(就好像螺絲沒拴緊這樣砰的掉了)。
這夢境不太有血,只有安靜,因為沒了頭所以沒得對話,血也沒像電影演的一樣亂噴,而我根本發不出聲音。
看見沒有頭的驚慌讓我一直尖叫,一直尖叫。並且記得旁邊有兩個朋友睡熟了,我必須叫他們起床幫我,但是因為沒辦法發出聲音所以他們依舊呈現睡死的狀態,而我只能發出一種好似嘴巴被用力摀住的,沙啞破碎的喉音。
掙扎著要發出聲音的徒勞與恐慌,約莫與掙扎著要脫離夢境的意識交纏,所以雖然還睡著,卻終究被自己依稀發出的聲音或動作驚醒。
醒後,依舊天光,然後朋友打電話來約晚餐。
前天晚上做了第二個惡夢。
這個惡夢比較沒有那麼清晰的情節,可能是因為過於複雜,醒來之後就遺忘了大部分。
唯一殘存的印象似乎是,某種傳染病。
被傳染的人,會眼睛發紅,然後會攻擊,會噴血,之類的混亂情節大概就像一切的僵屍電影一樣交代不清。
鮮血淋漓的印象是,我被一個已經被傳染的人追趕,逼到牆角,而他將要咬死我或吃掉我吧大概。而我手上唯一僅有的是一本書(!!),而我唯一的防衛動作就是把書擋在臉的前面。
然後我聽見那個人大吼,並且感覺到血雨噴發,大概可比大洪水吧。
一陣子之後回歸平靜,我拿下書,一身完好,除了全濺滿了鮮紅的血。
除了臉。
因為臉被書擋住了呀。
沒有被吃掉的原因,原來怪物在攻擊的片刻會噴血而亡。噴噴噴噴到死為止。
後來回想,面對攻擊的片刻我居然只是把眼睛摀起來……
今天清晨,聽見第一聲有點猶豫的鳥鳴時我就醒來了。鳥兒大概對於要不要當第一個打破寧靜的禍首也有點不是很確定,所以第一聲是有點試探的,然後加入了同伴,之後便嘈雜歡快了起來。
有雨,有涼意。
我翻身繼續睡去。
雨後我才起身,沖了咖啡之後才緩緩想到,我的睡夢中居然又是一片驚恐和血雨。
前後劇情都不甚清晰,好似被瘋子禁錮,而瘋子(好像是個女的)任意殺人。
有那麼一幕是《純真十一歲》的版本,我與其他人低著頭站成一排等待被殺或是如何,我的右邊的人在一陣驚叫之後被從腦後開了一槍,腦漿溫熱的灑在我的腳上。
但我始終不敢讓視線落在自己的腳上。我不敢看,一直沒看,只一直感受到那溫熱液體留在腳掌上的感覺。
後來,零碎混亂的夢境,說不出個所以然。但是後來有一種,輪到我即將完蛋的感覺。
就是,心臟被壓著,好焦慮好焦慮,你知道可怕的即將發生,但卻無從抵擋。
到底是怎麼,我為什麼近日連睡覺都要這樣折磨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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