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8.2006

天際線

◎重新排列著百年不理的房間其實逃避的是垃圾分類因為那是一件真麻煩卻又真應該的事情然後在床底下桌子上抽屜和口袋裡四處拾起的零錢算算還有三十七

◎看著變動的天際線總有一種似乎應該覺得抱歉的心情,而這似乎應該或者也好像是來自一種對於過去的悼念以及對於未來的不確定,然而反正變動一向是常態而且非得如此否則現在叨念的大約會是為什麼總是百年不變。因此所謂的nostalgia只會存在於當我們憶起失落的過往時油然而生的某種充滿愛憐的自欺,而過往則必定是失落了才能成立—也就更方便我們擅自地為早已蓋棺的那些反覆地檢視琢磨卻總是不論定。

◎不記得剛搬來時大馬路的樣子,卻記得這樣寬廣而綠蔭滿滿的景象不是一向如此。樹的名字與花的姿態我是在學會抬起眼睛的後來才慢慢開始記憶,而要學會從眼前更重要更交關的事情上抬起眼睛這件事,又總共花了我多少力氣踩破了多少瓶子?夏天的夜晚有記憶的涼意,有白色腳踏車和後面追著吠叫快樂的黑狗,有掙脫的快意和不往後看的絕決,有想過和不曾想過的意外與平凡。那麼,現在的我蹲在街燈底下看著狗一臉狐疑地四處聞聞嗅嗅,或許也可以算是某種程度的長江一片月吧。

◎The way is broad as the blue sky, but no way out before my eye. 這樣的翻譯感覺或者不是很切題但是我卻喜歡那句no way out before my eye. 這句話本來印在我的T恤背面,查了以後才發現原來(竟然)是李白的行路難。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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