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4.2020

20201124 類 薛西佛斯的每一天

 


類 薛西佛斯的每一天


毫無邏輯往四面八方散佚的線頭,你儘管七手八腳狼狽不堪的嘗試撿起全部攬在心口,但終究是徒勞的。


因為線頭只是斷開的節點,並不是原因。

一切徒勞,而你還日日不放棄。


約莫只要一場睡眠的重設,一閉眼一瞬間,


薛西佛斯就又回到山腳下。


但 我可是喜歡睡眠的


幸好有這些逗點,頓號、分號;刪節號--讓漫長的折磨可以拉到一個句點。


然後段落重啟。


黑暗的時刻,腦中那個陌生的誰並不放棄編織。他自有主張的重新編寫段落,微調語氣。刪除一兩個驚嘆號,判斷句號其實都是誤植,自主將它們改成問號或刪節號。

忙碌之餘,不忘從這裡那裡抽出一些或真或假的意象,剪貼,混入,磨掉貼合的痕跡,醒後,信以為真。


於是你又甘心上山。



還是會淚(x) 累的。  


誰都知道不是事事皆有答案,祈求的原點應該只是想要被打斷。


難道打斷不是一個自主的動作嗎?


不,我想它不是。



所以其實那個片刻很美,挺希望2020的句點就落在此時此刻。


11.10.2019

20191110 有時往後看

其實都是留給自己的。

那麼久,我不再寫不再說,不再用文字串織思想,我把所有的空白,用另一雙緊握的手填滿。

一切變得非常怪異而且破碎,扭曲的速度。壓制住自己的時間,顯得黏膩而無止盡;自我的時間,則同樣帶著黏膩的觸感,彷彿撕下貼紙又被手指抹過後無法清除乾淨的痕跡。

我有那一雙手。支撐,溫柔,呵護。雖然不一定能碰觸到我,但有確定的溫度。
我是不是也同樣有類似的效果給他,我不確定。

生活因衰老的一切而顯得漫長。
老邁是漫長改變的過程,就像成長是一瞬間。

因為已具有對生活全面感知的能力,面對挫敗已熟稔,承受失落已能忍耐,對生活的樂趣也已淡然。唯有與親愛的誰們圍坐談笑,彼此細數一些生活上起伏的嬉笑或厭倦時,是真正放鬆的時光。
享受不解釋的幸福。

一切都太快,而又太慢。
時間過得太快,而日常的折磨太慢。

因為意外,所以我再次提起爸爸去世前的那段日子。
原以為,我已經不會再難過。

秋冬,原就是惆悵悲傷的季節吧。

也沒什麼。

12.03.2013

12月

有時候我亟需情緒性很強的音樂,無法安於平淡以及撫慰性的。
大概像戒斷時期的安慰劑。

Nick CaveTom Waits的聲音都很好辨認,有時我卻會把他們混在一起想,約莫是他們的音樂有某種同質性,都可以割傷人。

最近一次,在HBO無聊看著哈利波特,那一段兩個小孩在帳篷裡面彼此取暖共舞,放下的音樂卻是”O, Children” 有時候,正是這種故意用力砸下的效果,讓妳忽然看見生命的真實。

========

最近常常發現自己會閉氣,好像一兩分鐘會忘記呼吸,然後被胸口的壓力提醒,才用力吸入氧氣。

壓著,壓著,壓著。


11.19.2013

1119記一筆

我屬於不擅言詞的人。
可以好好講話,但總講不到幾句就完結;勉強可以陳述,也總是會緊張忘詞;稍微可以應對進退,但社交也就那幾句。我多半安靜,因為我寧可聽人講話。

我比較擅長文字。
我可以描述,可以形容,可以類比,可以跳躍式的穿插或加入奇形的想像。玩弄文字讓他如我想要的形狀,而且不怕跟人不一樣。

因此我對於文字不只挑剔,還曾經很容易覺得文字決定一個人的智商和眼界。
換句話說,傲慢。

說曾經。
因為我在學習謙卑與理解,還在。


--

Lou ReedDoris Lessing相繼在一個月內消逝。

我不會說我對Lou Reed很熟,或Lessing曾經改變了我什麼。
但是他們象徵了一個,更美好的。我曾經被他們深深的觸動過。
有他們一起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個世界彷彿可以比較美麗。

而這樣的離開彷彿被拋棄。


是這種惆悵。妳知道,又熄了一盞燈。


一盞燈,沒有那麼容易點起,而他們的光影籠罩,有時那麼溫暖。


--

我發怒時,會心臟狂跳,聲音發顫,手發抖。(筆記)



9.15.2013

SAX

我與SAX也沒多熟,基本上,我與im-lost裡的眾人一直都沒多熟。

我喜歡背著光,一向。所以我想也不想的,做我習慣的事情。
也不上聊天室,只回那些我能好好想過的話。

很後來我才遇見SAX。在我已經在那裡玩了一陣子以後。
那個網路空間我懷念的是,眾人的熟稔呈現出一種如夢的現實感。並不那麼虛擬,像現在;或又那麼弔詭地在虛擬空間中囿限我只能是一個我,像現在。
我們可以任意更改顯示ID,假裝我是另一個我,而眾人還可以從文字的氣味分辨出你是那個妳。

我懷念我可以在一群朋友中隱身的樂趣,大概像孩子們躲貓貓那樣,正樂在被找到。


在網站上,我與SAX大概頂多交換了些電報式的留言對話。他有很細緻的,詩人的語言,但筆觸是男性化的。即,不似matisse那樣的陰柔婉轉。

後來因為一次趣味的信件往回,而開始偶爾交換一些眼皮底下的事。那是當email與部落格還是文字交換渠道的時代,我時時興致一來轉寄一些自得其樂的信件給揣想著能夠與我同樂的朋友。SAX有時便寫字回覆我那些問給空氣的話,或其他。

他運用文字顯示自我的方式和我很類似:又或許他是陪我玩我的遊戲,我無從得知。

我欣賞他從文字間透出的鋒芒,以及幽默感。一來一往的對話對我來說還有某種較勁的意味在。

而我享受這樣的樂趣。


但在某一年之後,我便丟失了這個趣味的/並未真正見面的網友。就像夏日太陽曬出的汗(太多),或春天的芽(該摘)……或被浪逐日掏盡的沙灘—總之,某一天妳站在岸邊忽然發現沙灘不見了。


沙灘不見了。


我記得最後一次他說要跟我借big blue的影片,而我的記憶中這段對話裡還夾著牛肉麵。

因此,我與SAX的對話就凝結在那兩件事上面:大藍,與牛肉麵。
約莫像侏羅紀公園裡的那球樹脂,是不是,等它成了琥珀,我就有機會拾回這個朋友?


其實我已經好久沒有想起SAX,前兩天,跟一個那個年代的朋友見了面。我的腦子消化了兩天之後,記憶裡原早沉默不語的那些,就忽然又笑開了對我說,欸,記得吧?我還在這裡呀。


嗯。我記得啊。